【巴西版國會遭闖入事件】前極右翼總統支持者闖政府重地 動員訊息早就在社群平台上流竄
【巴西版國會遭闖入事件】前極右翼總統支持者闖政府重地 動員訊息早就在社群平台上流竄
記者何蕙安／編譯
數千名巴西前總統波索納洛（Jair Bolsonaro）的支持者上週日（1月8日）闖入了巴西國會、最高法院和總統府，要求推翻甫就職的新任總統魯拉。巴西查核組織調查發現，相關動員訊息早在1月3日流竄在社群平台，而一些訊息煽動暴力、散播無根據的選舉舞弊的說法，已經違反社群平台的準則，但卻持續在平台上流傳，增加影響力。
8日發生的事件讓人聯想到2021年1月6日發生的美國國會遭闖入事件。前總統川普在2020年11月大選落敗後，不斷主張「選舉舞弊」、「選舉被偷走」等論述，最終引發其支持者闖入國會、意圖打斷選舉人票確認程序，該衝突最終導致5人死亡。
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巴西。去年10月，巴西工黨籍前總統魯拉（Luiz Inácio Lula da Silva）在10月30日的第二輪決選擊敗時任的波索納洛。但選舉過程中，波索納洛持續宣稱大選欺詐、質疑投票機器的可靠性，使得巴西社群平台上出現大量相關假訊息與陰謀論，當時即引發巴西查核組織與國際社會的擔憂；即便波索納洛敗選後，其支持者也一直在軍隊基地外抗議，要求以軍事干預阻止魯拉上台。
8日的動亂事件爆發後，緊密觀測網路資訊空間的巴西事實查核組織將焦點放在這些動員訊息的流傳與社群平台對於煽動暴力、傳播假訊息的內容應對。據《路透社》報導，巴西最高法院法官9日下令社群平台如臉書、推特與TikTok凍結散播反民主政治宣傳的帳號。
《德國之聲》報導，巴西司法部9日表示，已逮補拘留1200名涉及闖入事件的民眾。人在美國佛羅里達的巴西前總統波索納洛則否認煽動支持者；他在推特上表示暴民的行為「已經越界」。
圖1：數千名巴西前總統波索納洛（Jair Bolsonaro）的支持者上週日（1月8日）闖入了巴西國會、最高法院和總統府，要求推翻10月30日當選的新任總統魯拉。圖為鎮暴警察向巴西國會前的示威者發射催淚瓦斯。（達志影像）
動員訊息早在1月3日就出現在社群平台上
從事件發生至今，國際事實查核聯盟（IFCN）認證的巴西查核組織《Aos Fatos》、《Lupa》就持續監控情況，提供經確認過的最新資訊。
根據《Aos Fatos》調查，呼籲闖入巴西國會、總統府與最高法院所在地的「三權廣場」（Praça dos Três Poderes ）的訊息從1月3日就開始流傳，這些訊息呼籲波索納洛的支持者「確保自由與民主」、「保護國家不受共產主義威脅」與「奪權」等。
截至1月3日至1月7日，這些訊息共在TikTok、Kwai（短影音平台）、臉書、Instagram與Telegram上流傳，總共有數十萬次的觸及與數萬次的分享。
其中一個最熱門的貼文是1月6日發布在臉書的影片，呼籲人們襲擊巴西國會大廈。截至在事件爆發的當天下午，該影片有82萬的觀看數，以及超過4.8萬次分享。另外在Telegram上，也有好幾個頻道要求支持者攻入國會大廈，這些頻道各有2萬左右的訂閱者。
《Lupa》將調查鎖定在WhatsApp上，在其監控的超過1.7萬個WhatsApp社團中，有許多影片呼籲動員。包括一個擁有22.4萬的WhatsApp社團裡，一名管理者在影片裡解釋如何前往三權廣場。
圖2：呼籲政變的影片在短影音平台TikTok與Kwai流傳。（擷至Aos Fatos調查文章）
巴西查核組織：社群平台並未對煽動暴力訊息採取行動
《Aos Fatos》在調查文章中列出了YouTube、臉書、TikTok、Kwai與Telegram等社群平台禁止鼓吹與讚揚暴力的相關社群規定，強調一些動員訊息明確鼓吹與煽動暴力攻擊國會或是推翻政府，但直到9日、即在動亂事件發生後的隔日，這些訊息仍在社群平台與通訊軟體上流傳。
例如，一系列呼籲「卡車司機、農夫、擁槍者」與其他波索納洛的支持者「揪出所有奪權的鼠輩」的訊息，至少從1月3日就開始在WhatsApp上流傳；還有一則在各平台出現、要求「軍人、反共產主義反子、反獨裁份子參與軍事革命」的訊息，截至8日上午已經累計超過10萬次瀏覽。
路透社報導，旗下擁有臉書、Instagram平台的科技公司Meta在週一表示，他們正在移除那些支持或讚揚在週末洗劫巴西政府大樓的內容。其他社群平台尚未回應或是評論。
YouTuber透過事件盈利
《Aos Fatos》同時也發現，有親波索納洛的YouTuber透過直播民眾闖進國會事件來獲取盈利。
《Aos Fatos》總共分析了47個YouTube直播影片，當中有些是直播者人在現場，有些則是轉播其他人拍攝的影片，發現其中至少有23個有透過YouTube的捐款功能、或是巴西的電子即時支付系統pix積累金錢。
例如某個有57.9萬訂閱者的頻道Bishop Santana，人本身並不在現場，但要求觀看者捐款。他的轉播影片同時有1.8萬人觀看。
《Lupa》也報導，在8日上午，許多直播闖入國會行動的YouTube頻道都在要求捐款，但並未解釋捐款的用途。而這些影片可以看出，從7日晚間，就開始有上百名民眾在事發地點集結。
巴西社會政治光譜高度極化，加上民眾廣泛使用WhatsApp接受資訊，為事實查核組織帶來龐大的挑戰。現任國際記者中心（ICFJ）資深項目總監、巴西政治記者克里斯汀娜．塔達戈勒曾在2022年10月撰文，表示巴西社會惡意假訊息流竄，常發布錯誤資訊的政治人物反而勝選，呼籲重新檢視反思對抗不實訊息的闢謠機制。
巴西查核組織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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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事實查核組織呼籲：政治人物不該成為造謠者〉2020.4.10
參考資料
Pro-Bolsonaro YouTubers monetized assault on Brazil's capital, Aos Fatos, Jan 9 2023
Brazil police amass at camp of Bolsonaro's backers after capital stormed, Reuters, Jan 9 2023
Brasilia: vandals use YouTube to inflate attack and ask for donations, Lupa, Jan 8 2023
